近来美国的教育,最触目惊心的是校园犯罪。5月15日的《纽约时报》报道,14岁的黑人少年,因杀害他的英语教师而被陪审团判决有罪,罪名是二级谋杀。同日还报道,新泽西州的一名10岁女孩,因为她的裙子脏了要上洗手间被老师拒绝,高叫“我要杀了她!”,结果地方检察官罚这名女生停学三天。记得去年参观德克萨斯一所最好的橱窗学校时,每个学生进校都必须经过安全门,看看是否带有枪支。进校大门如此紧张,可见校园犯罪己到了不得不防的地步了。
许多家长认为,校园犯罪增加的原因之一是电视机和游戏机里的暴力教唆。一些孩子成天模仿一些“怪兽”“狂人”的口吻,动不动就是刀枪相见,大打出手。那些白雪公主小矮人的故事都没人看了。写到这里,我国的儿童电视和游戏机中的内容是否也有类似的问题?“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”。教育的事马虎不得。
近读美国华文报纸《世界日报》的一则报道,值科重视。今年4月6日,美国经济的舵人,联邦储备局主席格林斯潘在华盛顿的社区开发会上说,消费者应从爬树时就开始基本的个人理财知识。应提高小学和中学生的金融基础教育,达成金融扫盲,使年轻人避免做出盲目的财务决策。例如对计算复利的数学公式的理解,将会使者知道,某些信贷计划可能造成灾难性的结果。“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”己成为我国的长期国策,加入WTO近在眼前,个人投资、储蓄、抵押、税收等等金融活动,和每个人密切相关。但是,在我国似乎还没有在教育上作通盘的考虑。即使在上海这样的全国金融中心,金融知识在义务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并没有很好研究,更谈不上落实。这也许是中国数学教育的重大弱点之一。
美国著名的《时代》杂志,3月12号的一期封面上画有一支铅笔,大字标题是“为什么一些大学废弃了SAT考试?”。SAT是美国的高考,英语和数学各800分,1600分为满分。自1926年起,各大学大多以SAT成绩作为录取新生的重要依据(并非从高分到低分的唯一录取标准)。但是,今年2月18日,加州大学校长R·阿特金松决定,每年9万申请入学的尊重,可以有SAT成绩,也可以没有,由学生个人选择。他说:“谁知道SAT在考什么?”。《时代》杂志还刊登了一张照片,一个委员会正在举手表决是否同意某位没有SAT成绩的学生入学。更有趣的是,杂志刊出一些名人进大学时的SAT成绩:新任总统布什1206分,原副总统戈尔1335分,参议员P·威尔梯恩800分以下,一个知识竞赛节目主持从斯梯恩的成绩高达1537分(近年来华裔学生的SAT成绩一般在1400分以上)反对SAT的意见主要是“不公平”,觉得不擅长考试的人吃亏。在中国,意见似乎相反,大家认为只有“考试”才是公平的,科举意识仍在。
4月28日《纽约时报》头版登了长篇报道,标题是“悄悄的反判:家长提倡基础,领导新的学校运动”。说的是美国著名深夜普林斯顿市的渣打中学,现在由家长作为董事来领导学校。他们把“进步教育横行”的状况扭转过来,让他们的孩子接受“启发式地回到基础”的教育:学语法、拼写、记忆名句、历史事实、背诵九九表以及做数学。确实,今日美国占统治地位的教育哲学是:“学生应当不只是学习知识,他们应当学会如何学习”。但是,渣打学校的家长认为,“有效的教育应该有严格的课程,能够掌握核心知识和基本技能”。这种教育观念,正在美国悄悄地扩张,以对抗所谓的“进步教育”。
这条消息反映了美国教育上的弱点。学校里不注重打基础,却硬要学生发挥个性,随心所欲,只讲兴趣,不下苦功。于是九九表不会背, 简单的加减法竟成了中学生的常见错误。这就难怪家长要造“进步教育哲学”的反了。
亚洲各国,特别是中国的情形正好与美国相反,强调背诵、记忆、苦学、考试。不过美国家长从来不提教育上“向亚洲学习”的口号,因为他“创新教育”“发展个性”“提高素质”毕竟比“打基础”更为重要!在美国,在一些优秀中学里,学生选学微积分、计算机C++语言、分子生物学、艺术、戏剧等科目非常普遍,优秀人才依然辈出。
西方教育和亚洲教育各有所长,也许真理恰在中间的平衡点。最近,由笔者建议在美国的网上开展中国课程改革的讨论。
著名美国数学教育家A·熊费尔德在网上说:“美国和中国在文化上的差异也反映到数学课程中来。美国学生比中国学生少学许多几何,中国学生则很少学习概率统计。”的确,数学教育带有强烈的民族特点,需要互相取长补短,寻求平衡才是。